天地情缘（三）——原航空兵英雄中队飞行员胡世昌人生际遇

叶友良

    （四）我为舞蹈献余生，诸君身健尽欢颜


    由于不停地动荡和更换场地，加之初次办班，转移教学场地后人，地两生，知名度和影响力不如人，更因入冬后天气渐冷，许多习舞的人不愿出来活动，在1997-1998年的岁未年初，天时、地利、人和，每项都对我们不利，我们的学员队伍急剧萎缩，最惨淡可怜的时候只剩下两、三名学员，偌大的队伍其兴也勃兮，其衰也勃兮，对此，我们相邻的竟争对手嘻哈哈，他们冷眼以待，巴不得我们办不下去早早散伙，其时，我的心情也如同三九严寒的天气一样冷到了冰点，此刻最难得的是未婚妻不断为我加油鼓劲，她说：“创办一个新事业不可能一帆风顺，现在是考验我们意志和毅力的时候，咬咬牙挺过去，坚持到来年春天也许形势会有改观，就算现在一个学员也不来，我俩也要坚守这块阵地不放弃，就权当是自己锻炼，活动活动身体吧。”她的话语既朴实又坚定，让我勇气倍增，心态泰然。


    在那个严冬，在“风刀霜剑严相逼”的室外空旷场地，清晨寒气袭人，北风刺骨，手足冻得麻木红肿，尤其是未婚妻家住北区幸福桥，路途遥远，每天清晨她都是摸黑起早骑单车赶来，毅力固然感人，但也苦不堪言。记不清有多少次我们在冰雪覆盖的场地上清扫出一小片地块坚持教学，我们的坚持和付出还真的感动了“上帝”，有一位叫邹炎民的中年男子本来只是路过我们场地附近，他驻足观望了一阵被我们的敬业精神所感动，毫不犹豫地主动要求报名，后来他成了我们的挚友和优秀学员。


    冬去春来，冰雪过后万象更生，终于盼到98年春暖花开，我们的舞蹈教学事业也迎来了美好的第一个春天，我们用优美的舞蹈动作，严谨的教学作风，认真负责的传授精神及真诚和蔼的待人接物赢得了人气，赢得了信任，扩大了队伍，学员人数迅速从寥寥数人增加到几十人，在附近四家同类型教学班排序，我们的学员规模已上升到第二位，有志者事必成，我们为自己教学队伍的日趋壮大欢欣鼓舞。


    正式退休后，我有了充裕的时间和精力专注舞蹈教学事业，与未婚妻的志同道合，情趣相投为我们一起砌磋舞艺，钻研教学技巧提供了契机和便利。我们将晨舞教学当作退休后的新事业，精神的新寄托。为更好普及，提高现代交谊舞的档次和水平，使教学内容规范化，动作程序化，花样艺术化，我们在总结，继承前人教学内容和经验的基础上不断创新，发展，历经数年反复编排，试验论证，修改和完善，终于编写出一套既有基础知识又有自己套路特色，比较系列完备的交谊舞实用教材。这套教材浸透了我们辛勤的汗水，凝集了我俩的心血和智慧，它深受新老学员的喜爱和好评。从我们班毕业出去的学员按照我们教材里编排的花样套路动作，在全市各舞场舞厅翩翩起舞，大显身手。我们的竞争对手也嫉妒，觊觎我们的花样套路动作，他们甚至派出亲伩到我们班里来“探营”侦察，“卧底”套购我的教材资料，回去翻版和模仿。


    毋庸讳言，我也想挣钱，也不拒绝应得的劳动报酬，但说心里话，我不是故作清高，教舞的真正乐趣不在于收取几个学费钱，我从来都没有把赚钱赢利作为教舞的首要目的，我只是为老有所为，想证明我的能力，证明一个曾经叱诧长空，思想敏捷，意志刚毅的人即使退休了，置身于社会的某个角落，某片天地，依然可以自强不息，可以发光发热融于社会，我的求证得到了实现，这是最大的心理满足，更令人兴奋的是，随着队伍的兴盛，岁月的延伸，许多学员把我们两位老师当作朋友和知己，他们常向我们反馈各种各样令人兴奋快慰的良性信息，有的学员原先慢性疾病缠身，终年以药当饭，自称是“药罐子”，到这儿学舞数月，居然甩掉了药罐；有的家庭遭遇不幸，精神几近崩溃，几度寻死觅活，茶饭不思，长期失眠，来这儿学舞之后，“音乐一响，烦恼全忘”，心境豁然开朗，像换了一个人儿一样，有的刚退下来无所事事，生活空虚，度日如年，来此习舞后找到了一片开心的乐土，日子过得充实，惬意.......每当我听到学员们这些开心惬意的自述，心情格外欣慰和舒爽，没料到我所做的这份工作竟有如此神奇的社会公益效果。这无疑给了我巨大的精神鼓舞，也是对我教学工作的有力促进和推动。“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见到如此多的人们（特别是老年朋友）因舞而健康，而快乐、而展现晚年风采，我也由衷地欣喜、快乐、开怀，一种“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情怀油然在胸中升华。这正是：我为普舞洒汗水，众人尽欢我开颜。现今，虽不敢说“桃李满天下”，但我带出来的学员人数不下数千之众，人们在长沙市的各处舞场舞厅，特别是南区一片，随处都可见到从我的班里走出去的学员身影，他们展示的舞蹈动作宛如一张“胡老师”的品牌和名片。有时我偶进舞厅，常会不经意听到这样的声音：“那人跳的是胡老师教的花样动作！”“这位领舞的套路是胡老师那里的”等等。


    每当我见到自己学生舞动的身影，听到上述肯切，赞许的议论，心中总有一股甜丝丝的滋味，看到亲身传授的舞艺自有来者延续，我的舞蹈之梦已经魂有所归，愿舞蹈之树代代常青，老翁可以在适当时候退席了。

    人，在生命的各个阶段总要留下一点痕迹，一点纪念，我感到自己的晚年没有白活，时光没有虚度——我的愿望已经实现。

叶友良

   
    （五）诚信做人，友情永恒


    舞场风云，风生水起，波诡云谲，外部有同行相欺，恶性竞争，或挤压我地盘，或抢夺我学员，或街痞式地咒毁我声誉。内部简直就是一个小社会，我班学员的个人资料差异非常悬虚；文化层次从大学教授——文盲，年龄跨度从83岁老翁——13岁小丫，职位级别从厅局级官员——无名小卒的打工崽，经济条件从腰缠万贯的大款巨富——吃救济为生的低保户，等等，学员的人品、素质、学舞的目的动机各不相同，可以说这个小社会的成员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什么三六九等的人都有，在这样的内外环境和条件下要打拼出自己的一方天地，开拓出一番事业，靠的是人格的力量，人品的感召力，是堂堂正正为人，认认真真做事，我们处世做事的原则是：



    ①诚信做人，助人。“人无信不立”，这是我一生的座右铭，诚信是立身，做人的根本，我鄙视江湖骗子式的老师，他们利用新学员的无知进行蒙骗误导，虚假承诺，好话说尽，诱哄人家报名入学，一旦交了学费，便对其不理不采，不闻不问。我对刚来的新人总是以实相告，以诚相待，报名前后言行如一，做不到的事不承诺；办得成的事不推卸。“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对应收取的报酬当仁不让，对主动多交错交的拒收退还，对确实经济困难的学员，特事特办，学费减免，对路遥事急，有特殊情况和需求的学员，对其进行特教和补课，我们与学员以心换心，以情度情，解人之难，急人所急。就连某些学员的住院就医，家庭困难，个人问题，凡是我们能帮得上忙的都尽力相助。



    ②平等看人，待人。凡来入学者都是我的弟子，没有尊卑贵贱，不分三六九等，权贵不媚，贫贱不傲。特别对女学员，无论老少、美丑，均一视同仁，该带的一样带，该拒的一样拒，决不像某些男老师缠住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学员不撒手，而弃其他学员于不顾，别看轻这种小细节，它能表现老师的德行，平等待人不是装样子作秀给旁人看，而是骨子里真正对他人的尊重，人与人的尊严，人格，原本都是平等的，教学中我遇到过不少反应迟钝，模仿力极差的学员，教得再烦再苦，从来也不使用有辱他们人格和自尊的词语贬他们，人家是为寻求乐趣而来的，不是花钱来受气、受辱的，人都要换位思考，将心比心。


    ③ 大度容人，让人。我们经常要面对各种热脸蛋和冷屁股，有人赞颂，有人热捧，有人嘲弄，有人诋毁，还有人谩骂。面对这些，要沉得住气，保持一颗平常心，有的竞争对手爱嚼舌头，甚至在教学中公然贬我损我，讲我的坏话，这种事很快会有人传给我并为我打抱不平，我闻讯总谈然一笑了之，自己凭禀然正气和天地良心做人做事，是非好歹由别人说去，学员们正因为我从来不讲，也不回敬别的老师对我的坏话，才认准了我的人品和职业操守。最难忘2002年8月——2003年底那段艰辛的流浪教学日子，因贺龙体育馆内外环境改造必须腾地，各舞蹈教学班纷纷被逐出原地，一时里争地盘抢场地大战硝烟四起，我们原本先占的一块地盘硬是被后来的一家强行挤压，占领，为息事宁人，我们几次退让，搬迁，直至被逼到田汉大剧院旁边的一个过道上。在那里依然纷争不断，内外交困，好像到处都不容我们有立足之地，那是我们因教学场地最头痛，最烦人的困难时期，当时，我心中非常憋气，窝火，甚至连打架的念头都有。面对街痞式的对手，在我最烦燥不安之时，妻子总是婉言规劝我，避让为上，我们老年人惹不起他们躲得起，退一步海阔天空，心胸大度容人，才能忍得一时气，免患百日忧。她还说，大不了就是招不到新学员，我们可以和老学员一起自跳自娱，反正我们也不靠这点收入吃饭。她的豁达大度帮我度过了那时候最难熬的日子，避免了过激行为与“走火”。


    种下什么瓜，结出什么果。投之以桃李，报之以琼瑶，你对别人的态度就是别人对你的态度，我们润物无声的付出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历时近十年的晨舞教学生涯留下了太多的情感故事。我们最难忘，最感动的是几位“铁杆”老姊妹与我们的紧密“抱团”， 她们从与我们相交相识那天起，就一直形影不离地追随我们“转战”各地，无论场地怎么搬迁，队伍怎么动荡，天气多么恶劣，她们始终不离不弃，紧密相随，就连其他教学点的老师都不无醋意地感叹说：“胡老师的成功在于人气，他有一伙铁杆姊妹和死党撑台”。此话虽失偏颇，但一点不假，这其中的代表人物如：田贝珊，余移，陈丽君，王巧炎，周曙岗，胡伯文等等，她们的故事我们熟稔在心，她们的身影时常在我们的脑海浮现，她们的名字终生难忘，她们的友情将永久珍存！


    送别人一把鲜花，先闻到芳香的是自己，我们为学员付出的心血和汗水，获得的报酬决不止于看得见的金钱，在我们看来，真情、友情和心灵相通比什么都珍贵，永恒。许多学员不仅将我们当老师，更视我们为知心朋友，甚至当作兄弟姊妹一样亲密无间，情感交融，无话不谈，课外，他（她）们时常大大咧咧，不拘常礼和生活细节，或邀我们喝早茶，吃特色早餐，或随意送几支香蕉，一个苹果，一只鸡蛋，或往我们口袋里悄悄塞进几粒润喉的糖块，或拎一袋家乡带来的土特产硬是要我们带回去尝鲜，这些东西虽不贵重，也不值钱，但这是情的交流，心的靠近，情义重千斤啊！我曾随意询问过长期追随我们的老学员为什么不离去？他们也自然随意地回答我：“就冲着你们两位老师的人品和为人处事，我们多次想走都舍不得。”这真实、简朴的话语，是对我们的最高评价，最大嘉奖，这比以往的“组织评语”更让人激动不已。


    还有更让我们感动的一件往事：1998的6月，以杨俊川、熊丽娟和任国斌等为代表的几位学员，自发用大幅红纸给我们二位老师写了一篇大字报式的公开感谢信悬挂在教学舞场的边上，一时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煞是惹眼感人，怎奈此物经不起风吹雨打，不几天就破碎了，他们为了让大家天天看到，以不忘师恩，并互相共勉，激励习舞斗志，便又将此信内容打印成小页张并密封在一只精美透明的硬质塑料袋内，上沿系上红絲带，天天携来悬挂在教学现场，后来许多学员又陆续自发地揭开封口在其下签名，以表达共同的心声，为资纪念，此物我一直收留至今，现将这份学员馈送的珍贵礼物，也是见证当年教学之间情感的宝贵“文物”呈现于此，以飨读者。（见附件原稿）。


    将近十年的晨舞教学生涯让我们历风沫雨，倍尝艰辛和酸甜苦辣，但也阅尽人间春色，迎送昔阳彩虹，退休生活更丰富充实，多姿多彩，人生之路更宽广亮丽，风景绚烂。我们触摸了成功，收获了喜悦 ，赢得了友情。

叶友良

（附件）
                感谢老师的谆淳教诲

尊敬的胡、刘二位老师
    您们好！

    我们衷心感谢您的谆淳教诲。我们多数学员，大都是今年四、五月先后进班的，有的还不到一个月，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们感受颇深。老师认真严肃的教学态度，热情周到的服务精神，令我们学员深受感动和鼓舞。每天两个小时的教学，却用尽了老师不止一天的心血。苦口婆心的讲解，不厌其烦的示范，手把手的指教，有集体的教学，有个别的辅导，有单个的询问。老师总是满腔热情，从不拒绝，宁可自己辛苦，也要满足学员的要求。经常讲解得喉干舌苦，声音嘶哑。做示范臂腿酸麻，汗流夹背，仍坚持一丝不苟的教学精神。真谓是甘洒血汗为学员。这一切我们从心底里表示敬配和感激。您，是我们学舞的老师，是我们健身的榜样，是我们做人的楷模。向您学习，向您致敬！


    学交谊舞是件好事，它是聚社交性、娱乐性、艺术性和体育性为一体的一种高尚的文体活动。可以陶冶情操、增进友谊，锻炼身体、丰富生活。我们这个集体为学舞而临时集聚一起，虽然大家不相识，都能和睦团结相处，相互帮助，尊师爱友，有的学友主动帮老师做事扫地，有的学友主动帮带新学员，有的学友还主动多交电池费，认为老师的报酬太少。学友们的这种精神体现了我们这个集体的精神风貌和高尚情操，值得学习，值得发扬，值得留恋，在这融洽和谐的集体里，享受着充实的生活，淋浴着晨风，吸着新鲜的空气，真是人生的一大幸福，舞友们，尽情享受吧！


    祝舞友生活快乐！舞蹈进步。


    祝老师桃李满园，园丁幸福。


                             学员：杨俊川   熊丽娟  任国斌

                            （其他20多人自发签名者姓名略）

                                  一九九八年六月十二日

叶友良

    （六）新人接力，急流勇退


    多年的场地之争，场地之痛留给我一个教训：选择，拥有一块好的场地和码头，对干这一行而言，有如虎入深山，龙归大海，可以呼风唤雨，纵横驰骋。

    2003年秋冬时节，新的贺龙体育场基本建成，当其外部地块还在规划平整之时，我早用前瞻的眼光看准了西南大门外的一块风水宝地，这里是人们健身活动的中心区位，码头优良，客源丰富，我捷足先登，率先抢占了这个“地利”，这里还有“天时”条件，太阳晒不着，雨水淋不着，场地回旋余地很大，进退收放自如，至于“人和”原本就是我们的传统优势，这一来，天时、地利，人和的机遇我们全占了，这里还有一个优惠新政：免交场地费。（以住从未有过这种便宜事）我们发扬传统，将多年坚持的自由跳舞与集体教舞有机结合，留住老学员和舞林高手，吸引新学员。放手壮大队伍，以老带新良性循环。由此，我们的事业如日中天，学员队伍和教学规模迅速扩大，在附近各竟争对手间，我们已稳坐第一把交椅。

    此时的我们已是声望远播，闻名遐迩，再不是当年流浪教学的可怜相了。我们的舞蹈教学工作达到了巅峰，创造了辉煌！在成功和辉煌之间，我经常瞻前顾后地思考一个问题:再往前走怎么办？生命苦短，流年无情；“昔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们终究是要让出历史舞台，离开这片天地的。我不想搞“终身制”，不会象某些老师那样到了弯腰驼背，老态龙钟之时依然占山为王不肯退出，我要把一个形象美好的“胡老师”留在人们的记忆中。

    当然，我也不想没留下任何痕迹就一拍屁股走人。那样是对钟爱我的新老学员不负责任，也是对自己教学历史的不尊重。为了让自己倾注多年心血开拓打造的事业有人接力和传承，我不断留意在自己的弟子中寻找合适的传人。起初选定的几名接班人因各种缘故中途退席而去，又几经筛选，最后我们终于锁定了人品好，事业心强，正当中年的两位优秀弟子——谭新华和段佳荣为我们的接班人。经过一段时期的传、忙、带，他(她)俩渐成气候，我们逐渐隐退“二线”，2004年年底后，我因腿伤休养，基本停止系统教学，应新人要求，我仅以顾问身份偶尔指导几回。妻子继续帮带了两年，2006年底，她也全功而退。至此，我们夫妻双双正式向舞场教学谢幕，告别。在我们行将告别晨舞教学班的日子里，许多新老学员对我们的去意频频劝留，依依深情动人心弦，感人肺腑。更有不少人疑惑不鲜地问我:为什么以前那么困难的岁月你们都坚持走过来了，现在有了这么好的码头，正当人气旺，队伍兴的最佳时期却要主动离开，让位于他人，放着赚钱的好机会不要？我告诉他们:为后人搭梯铺路，留一片好风光给他们，见好而收，急流勇退，这是智者的选择，其中的良苦用心和长远意义比赚钱更意味深长，更耐人缅怀，人不能只做经济动物，要给后人留下一点值得纪念的精神遗产。况且我们也真的累了，老了，我们很想自由自在地享受完全属于自己的时光和晚年生活。人，应该适时知足，知止。这，不也是参透人生的一种旷达，超然物外的一种情怀和境界吗！

叶友良

    （一)空中奇观


    起飞时的首都机场地面是丽日晴空的好天气，可一飞上天空，四周尘雾弥漫，远方根本分辨不出天地线，但下方的垂直地标依稀可见。当飞机进入内蒙和蒙古境内时，从舷窗俯视大地。所见皆为茫茫大漠．漫漫黄尘，没有孕育生命的绿色，大地灰黄祼露，没有植被踪影，有时甚至连续十几分钟的航程也难觅人迹活动留下的生命痕迹，那简直就是一片空旷死寂的不毛之地，纵目望去，周边全是寂寥荒凉的大漠无人区。此情此景，真叫人一声叹息！飞抵乌兰巴托附近时，才见到了一湖绿水和一线生机。当飞临俄罗斯境内的伊尔库茨克地区时，贝加尔湖那宛如沧海的辽阔水域和碧蓝的生命色彩给我一阵惊喜，随后，飞机经新西伯利亚地区北部朝莫斯科方向飞去，飞机进入俄境内后，地面逐渐有了绿意和生机，俄亚洲地区的国土大都群山连绵，冰峰雪岭横亘千里，从无数布满皑皑白雪的群峰可以判断，其雪峰冰山的海拔高度至少1500米以上。山腰以下千沟万壑，绿遍山原，多数都布满茂密的森林，山脚下河汊纵横，荒原绿野，寥阔无涯。只可惜，这广袤无际而富含绿色生机的大片国土，多数处在渺无人烟的原生态，居民点极为稀少，道路网线也非常少见，人类未来在那里的开发前景将是深远而美好的。在飞经莫斯科地区前后，机下是一片茫茫云海，我只好闭目养神。跨洲际飞行的兴奋让我难以成眠，我生怕失去从高空观尝欧洲大地的良机，不时探视窗外天气变化，老天好像明白了我的心意，当飞越白俄罗斯的明斯克地区后，机下裂开了云缝，倏然间，云开雾散，欧洲大地终于撩开了她神秘的面纱，我以贪婪的目光审视这片神奇的土地：一望无际的芳原绿野布满森林草甸，城镇密布，路网纵横，好一个繁华锦簇的世界！愈飞临西欧，大地秀色愈浓。在德国上空观看平畴千里的原野，恰似一幅巨大的绣毯铺展在大地：深黑的森林，浅绿的草地，鹅黄的莊稼幼苗，大片成块的土地排列有序，如同一片巨大的苗圃。我用一个老飞行员的敏锐目光鉴尝着身下的景色，不由得唏嘘感叹，他们把这片土地装扮，耕耘得如此神奇美丽！还有，巍峨雄伟的阿尔卑斯山横贯欧洲大陆，它那延绵千里，终年为冰雪覆盖的奇峰峻岭直插云霄，蔚为壮观。她那冰清玉洁的亮丽身影，在薄云轻雾中时隐时现，既充满神秘又令人遐想。


    这次长途洲际飞行，让我饶有兴味地体验了一把地球自转，太阳东升西落的实际感觉：我们是中午1点半从北京起飞的，飞了约11个小时后，于北京时间25日凌晨0点半抵达德国慕尼黑，我们一路西飞，太阳始终高悬在蔚蓝色的茫茫苍穹，步出慕尼黑机场后，谢导让我们将手表时间倒拔6个小时（调至当地时间下午6点多）可太阳依然高高挂在半空，看天色约相当于长沙时辰下午3、4点钟的样子。太阳真正落山已是当地时间晩上10点多了，此时的长沙时晨应是早晨4、5点钟，天快要亮了。那一天，我永生难忘，因为我真正度过了“火红的太阳永不落“（某歌词语）的奇异的一天！不过说真的，调整和适应时差是很烦人的事，我一连数天都因为时差而睡不好。

叶友良

    （三）迷人的瑞士风光

    从意大利的米兰一路北上，汽车从阿尔卑斯山的山麓翻越无数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渐行渐高，终于到达海拔3000米以上的高寒地段，车子穿行于终年冰封的雪峰冰山之间，沿途林蓊苔翠，寒湿扑面，从窗外往侧上方看，白云缭绕的雪峰似乎伸手可以触摸 ，雪峰之下满目森林草甸，茂密丰盛，绿草从脚下铺向山腰，仿佛顺着这绿毡直上就可直达雪峰之巅和碧兰的天空，成群的牛羊在软软的草地上舔食，徜徉，一栋栋黄瓦斜顶的低矮欧式木架结构的住宅点缀在山坡草场的蓝天白云之下，偶见雪峰下的悬崖陡壁处飞瀑如挂，一泻百丈，流淌到山谷，小则化为一池碧潭，大者则汇成平静如镜，碧水干顷的山涧平湖。由雪水汇集而成的湖面清澈晶粼，在丽日白云映照下浮光耀金，分外妩媚妖娆，置身这空气清新纯净的雪峰和湖光山色之中，面对这如诗如画，充满自然野性的人文景观和风光，恍如到了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一切尘世间的浮躁和杂念此刻都幻化为安宁和明净，瑞士风光绮丽壮观的最大特色是兼有雪山，瀑布、湖泊、森林和草地之美，其间散布欧式民宅和成群的牛羊，宛如一幅新颖别致的风景油画，它仿佛给你带入一个梦幻般的童话世界，令人叹为观止。

    真的，我完全被它独特的原始而圣洁的美丽深深感染了。瑞士的国土，大部分都处在阿尔卑斯山之中，它的600万国民祖祖辈辈就生存在群山之中，他们创造了以钟表业和畜牧业为主要特色的产业文明，成为欧洲人均最富有的国家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生态环境的保护，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在这个国度到处都得到最生动的展示，他们没有滥砍乱伐一颗树木，没有毁坏一寸草地，没有在工共场所抛撒一片纸屑，他们实行全民禁烟……在有“小日内瓦”之称的琉森卡贝尔湖畔，我们多次被野生大天鹅，野鸭和欧鸟追赶与包围，它们主动向我们索要食物，在我们的掌心和指缝间争抢食物，只要拿一点点小食物贿赂它，它就愿意陪伴你拍照，彔相。这种景象在国内是难得一见的。

    美丽的风光在欧洲其它地方当然也随处可见。如威尼斯宏伟的圣马可大教堂及其水上都市风情，巴黎塞纳河金碧辉煌的沿岸建筑，阿姆斯特丹婀娜多姿，充满浪漫情调的风车之村等等，都各有特色和亮点，但毕竟人工痕迹太多，不如瑞士风光的自然天成原汁原味。

叶友良

    （八）人生最短的一个夜晚

    2006年6月5日傍晚7点多钟，我们带着西欧之行的丰硕成果和愉悦心情踏上归国之路。飞机从德国慕尼黑起飞后直上11000米的高空沿予定航线向东北方向飞行。我和夫人的座位原本不在一块，是一位好心的青年旅客主动与我调换了座位，使我与妻子一起坐到了舷舱旁，我们将一同在高空欣赏舱外的黃昏——黑暗——拂晓——白天的景色转换变化全过程，我们拭目以待，坐等黄昏到来，下午9点多，太阳渐渐西沉，尽管飞机表面被晚霞的光焰照得通明光亮，大地却变得昏暗模糊起来。大约10点前后，最后一道晚霞的余晖从地平线消失了，大地随之亦在视线中消失，飞机在深不可测的茫茫夜空中航行，除了稀疏的星星和翼尖的航行灯在闪烁，别的什么也见不到了。空中小姐给放下舷舱上的遮光板，让大夥静静地休息。多种原因让我毫无睡意，我不时掀起遮光板察看窗外天色，“啊，天亮了！”我惊㤉地见到窗外黎明送来的第一道曙光，赶忙叫醒身旁的妻子，我 俩将脸贴近舷窗，迎接和拥抱从遥远的祖国方向升腾而来的朝阳！机翼上霞光万丈，炫目耀眼，机身下，大地仿佛刚从睡眼惺忪中醒来，慵懒地从夜幕中撩开面纱在晨曦中现出她妩媚的身影。我赶快看了一下手表。“哇”！时钟还不到午夜12点，也就是说，这个不眠之夜从天黑到天亮之间只有短短两个小时左右，这恐怕是我有生以来经历的时间最短的一个夜晚，当然也是最美丽，最值得回味的一个夜晚。

叶友良

叶友良

    第十三章 后记——意犹未尽的心语告白
    (一)夙愿与责任                      
    为了完成我退休之后的最大夙愿，使本回忆录早日催生问世，让其真实、完整、全景式地记录自己一生的足跡并彰显个性和特色，我不拘形式，独辟蹊径，采取或叙述，或讲解，或独白，或感叹的不同文字表现方式，历时三载，笔耕不止。我并非一个酷爱舞文弄墨，卖弄文章风流，炫耀自己人生经历的人，是一种强烈的使命和责任感鞭促，激励我勤奋躬耕。“老牛自知夕阳短，不用扬鞭自奋蹄。”人生如朝露，时不待我，来日无多，我必须抢在自己身体尚好，神志和思维还比较清晰之时，将一个真实的人生轨迹完整地再现于世。我要把对人生的每一段咀嚼与品味和亲人，朋友及晚辈共析共享。尽管我一生的经历既不跌宕，也不传奇，而且时代，历史，青春和理想都早己远去，但是，我还是要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我的每一段生命旅程都经历，见证了什么；自己主要干了些什么；对人生重大问题又领悟思考了什么？我留给大家的绝不仅仅是个人的人生故事，更是我的成功与失败、经验与教训。现在献出与大家共享。岁月如歌，人生苦短，我的人生之路不断向终点逼近，趁生命之火尚未熄灭，我要用自己的人生经历为蜡炬，燃烧自己，照亮后人。


    这是我的一本人生故事，也是一份人生答卷，更是一笔个人的精神财富，只留给自己享用，不但是自私，而且会短命，它会隨着我生命的终结而让一生积集的精神遗产和喜乐悲愁皆归尘土；用文字将它记载下来传承给后人，它将成为永恒。大爱心中留，莫道夕阳晚。如果看了我写的人生故事之后能对晚辈们的思想和事业有某种啟迪和借鉴，日后老夫将含笑九泉。我仅此而己，别无功利目的。


   (二)笔耕艰辛与甘甜               

    为使这三集《我的天地情缘》先后问世，我熬过整整三个冬夏寒暑，有时写到动情牵魂处，真可谓食不甘味，寝不安席。为了这几本集子的诞生，我呕心沥血用心，用情，用一腔热血，将一生的经历浓缩在稿纸，流淌在笔尖。尽管才疏学浅，文笔拙涩，但我己经尽力了。由于长时间深深陷入悲喜交织的历史回忆和情感的大起大落之中，致使身心俱疲，撂笔之时，已觉江郎才尽，精疲力衰矣！为了让历史重演，真情再现，我每每在撰写一个时期，一个事件之前，都要象演员入戏前的准备一样，让自己先进入角色，置身当年的情景之中，其时的“我”己非现今的“我”。世界上唯一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越变越美好的东西就是回忆。我在写作过程中深深尝试并领悟到回忆的美好滋味，它能让平淡的生活增添斑斓和色彩，它能让人生倒流，循着历史和时代的年轮前行，仿佛生命又多了几次体验。多几遍回忆，就多几次人生轨迹的重现。我常常在回忆过程中因沉溺往事，触发心灵深处的记忆而激动不已，情难自抑，前事如江河之水奔腾而来，不同时段的生话映象，思想烙印和情惑波澜如同影视特写画面叩击我的心扉，牵动我的情思。写作过程中，我多次激情涌动，我为孩提时的童心野趣忘记了现在的年龄和所处的环境；为学生时代求知寻梦，意气风发而躁动兴奋，仿佛青春再现；为早恋，初恋的陈年情史而觉唯美，甚至神魂迷离，如饮陈酿；为第一次穿上军装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军人的使命与自豪至今难忘；为驰骋，历险万里长空，转战海天边防而英气勃发，豪情万丈，匹夫虽老勇犹在；为痛失比翼战友恍惚间又一次肝肠寸断，黯然神伤，阴间人世情末了；为婚姻、家庭和儿女情长留下太多的眷恋，遗憾和困惑；为在人生的每个重大拐点作出的选择无怨无悔。


    （三）自我评价及人生三次重大选择                           

    如果把人的一生比作一次长途旅游，那么，出生是旅途的起点，死亡是旅程的终点。旅途的长短并不决定你这一趟收获的大小，关健要看你是否体验欣赏到沿途旖旎的风光，扑捉到一闪而过的精彩景点。人生是否精彩生动，就全看你在生命旅程中的努力和用心。自己在生命旅途中的表现虽不上佳，却也不乏亮点。(当然也有黑点痛点。)   自己走过的一生，我的自我评价是:做人基本合格，做官不甚合适，事业基本成功，首次婚姻则彻底失败——除了一对可圈可点的儿女，留下的只有一堆伤痛和遗憾。在我的人生旅途中，曾经有过三次决定自己命运的重大选择:第一次是青年学生时代在文学理想和蓝天召唤之间作决择，我选择了蓝天；第二次是离开蓝天之后在军内退休和转业到地方之间作决择，我选择转业；第三次是在婚姻围城里忍耐挣扎了20多年后，是继续苦守煎熬，还是冲出围城逃离苦海，我选择了后者。庆幸的是，三次重大的人生决择都将我的命运引向光明，都让我生活更加厚实，精彩。在人生的拐点和十字路囗，向何处去，正确、果断的决择意义非同小可，它将决定你的人生轨迹和命远，影响你的生命质量和色彩。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当机立断，前途无限！不想失去，就没有得到。世上万物皆然。


    (四)做好人生三件事

    如果人们问我，人的一生哪几件事最重要，最该当先去做？我的回答是三件事:一是孝敬父母；二是报效国家，回报社会；三是选好配偶。父母给予我们生命和衣食，养育我们成人。“百善孝为先”舐犊情，反哺义万万不可忘记。我主张厚养薄葬，尽孝宜早，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在”之时，懊悔就晚了，一定要不留遗憾和自责于父母身后，我曾因没有条件和机会孝敬祖父母而常感欠疚，所以我一直要求自己对父母不可再有孝义躭误。羊知跪乳，鸟晓反哺。人为万物之灵，是高级情感动物，如不孝敬回报自己的父母，禽兽不如！况且“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每个人都有衰老之时。国家给予我们受教肓长知识的园地，干事业的舞台。文韬武略，治国平天下的宏志雄胸不是每个人都具有的，但报效国家和社会，为人民做点有益无害的事情则是人人都可办到的。选准一个好的配偶，对完成前两件大事具有推动，促进和辅助作用，好的伴侣会成为你孝敬父母，回报社会的助手和顾问，他(她)同时又是你开拓事业的风帆，通往成功之路的阶梯，避风疗伤的港湾，延年益寿的药丸。人生能找到一个好伴侣，平淡之中有激情，困苦之中有甘甜，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奥斯特洛夫斯基有一段脍炙人口的名言:“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回首往事，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卑鄙庸俗而羞愧，临终之际，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解放全人类而斗争。”这段名言的最后一句虽有时代烙印和革命标签，但前几句的警示含义是耐人寻味的。我可以告慰自己和晚辈的是，“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卑鄙庸俗而羞愧”，这两点我基本做到了。我可以无悔的说，在我的每个年轮段，都没有让时光虚度，我总有自己干不完的事情，我追求精神生活上的高雅，鄙视低俗，即使晚年追求的清净无为，闲云野鹤式的生活方式和情趣，也是一种优雅的情致和境界。我生性耿直，襟杯坦荡，不会偷奸耍滑，屈节钻营，一生为人光明磊落，没做过一件昧良心的事，没拿过一分昧良心的钱，我可以坦然面对世人和后辈去见阎王爷。


    一个没有历史的民族和国家是悲哀的，同样，一个在人生历史进程中不留下一点报效国家，有益社会的痕迹与纪念，不展示一下自我社会价值的个人也是不幸和可悲的，每个人从母腹坠地那刻起就在用自己的生命轨迹书写历史，人生就是一本书，一台戏，怎么撰写如何表演就全看自己的了，当然，舞台的好坏，观众的褒贬也很重要，但能否抓住机会，利用好迎面而来的舞台，关键还是靠自己。聊以自慰的是，自己在每个重要的人生路口，都不失时机地抓住了属于自己的表演舞台，演绎了丰富多彩的人生。尽管表演并不精彩，成就也不彰著，但我尽力而为了，我没留下虚度年华，卑鄙庸俗的遗憾，也没愧对国家和社会。

叶友良

    (五)过好人生三阶段

    完整的 人生大都会有三段式经历——成长求知，拓展事业和养老休闲。成长求知阶段是人生最本色、纯正、寻梦、浪漫、富有理想的朝阳期，也是一生中最天真、最美好、最难忘、最值得回味的阶段。这一时期，有一个好的家庭和社会环境，有几个好的老师指教固然非常重要，但最为重要的是自己要确立远大理想和志向，虽无法预知未来具体干什么，但起码要立志做一个精神品德优秀，文化知识富有的人。人类历史上一切伟大的成功者都出自精神品德优良的人之中，拥有伟大人格和智慧的人才能做成伟大的事业，否则，即使一时事业成功，也只能算是投机钻营之徒。一个人能否在社会上获得成功，除主观因素外，在相当程度上还有赖于客观环境和运气好坏，而能否成为优秀的人，则基本上是可以自己做主，自己掌控的。所以，我们可以视成功为优秀的副产品，从一定意义上说，优秀就已经是成功的前半部。文化知识的储备是优秀的重要内涵。现代人类知识宝库浩如星海，学习要有海纳百川，虚怀若谷，永不 满足，孜孜以求的精神。我在年轻时广泛阅读得到的知识及人到中年后在军事院校所学的社会科学知识大部分都在工作和社交实践中得到了应用，发挥了作用。当然，一个人的时间精力是有限的，在未作专业定向前，求知取向应放在必备，通用的內容上。准备知识就是积蓄能量，储备软财富。
拓展事业阶段是人生时间最匆忙，工作最艰辛、身心最疲惫的艰苦奋斗期，但也是思想最活跃，精力最旺盛，头脑最富创造力的黄金时期。人生的核心价值，人生对家庭，社会的奉献都将在这一阶段实现。人生的许多挫折与失败，困惑和矛盾，成功与辉煌，生活中的各种酸甜苦辣，都将在这一时段倍尝。这个阶段的表现可为一生的优劣成败定型定性。这个阶段会面对人生的许多重大考验和挑战:漫漫人生路途上会有接踵而至的一个接一个的困境与痛苦，有时真是挥之不去而难以了断，有时空虚、惆怅、落寞、孤寂、悲苦、委屈会交替弥漫心头，此时关健是自己要有一个冷静的头脑，良好的心态。世人眼中的顺境和成功只是人生征途中的一瞬间，人生更多是由困境和失败组成，不顺心不如意的困境是常态的，顺境和成功只是中间一个非常态的，千万不要为你面临的困境和失败而沮丧，气馁，当逆境和痛苦象魔鬼般撕咬你的身心时，你一定要做摶击人生的斗士！一咬牙，一跺脚，蹚过那段狂风浊浪的人生河段，与命运做殊死的抗争，也许能很快从逆境和痛苦中解脱出来，重新找到新的人生出口。“竹密岂妨流水过，山高哪碍野云飞”，要相信人生的真理永远是：水自流来云自飞。事业，永远是男人的第一精神支柱，是生存，生活的依托，是安身立命的根基，“男”字的象形含义就是在“田”里卖“力”，泛义就是做事情．干事业。一个没有事业或事业很不成功的男人，社会将忽略他，妻子会蔑视他，父母会可怜他，子女会轻看他。对待自己的事业，我从来没有含糊过，我可以抛弃一切，甚至生命，但从不想到抛弃事业。“只有折断的翅膀，没有折回的路程”是我对待事业矢志不渝的誓言和坚定的思想理念。直至今天，我只要听到天上的马达声，看到头顶偶尔掠过的战机身影，我都会魂不守舍地梦返蓝天。干事业的阶段也是人际关系最複杂，予盾最纷繁、利益常博弈的人性冲突高发期，故这一阶段的修身养性，为人处世，把握大节最为重要。
    依老夫之见，特别重要的是贵有“四不”：一、不贪赃枉法，急功近利，二、不媚上欺下，做势利小人，三、不言而无信、失诚信之本，四、不骄奢淫逸，远民众百姓。为人处世 这门大学问内容当然还有很多，各人的信奉原则也不尽相同，其它我就不一一提及了。


    退休养老是人生最后一段旅程。光阴荏苒，挥别青春逝去的是生命华章，时代变换，褪去荣辱见证的是人间沧桑。要过好这一段时光，首要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无论你过去为官为民，职位多高，成就多么辉煌，卸任了，退下了就是一个普通百姓，普通老头（老太)，把自己摆低一点，普通一点，看什么事情都自然、平静。爱我所有才会有真正的幸福，弃我所不能才有真正的宁静：知所有，知所不能才会有心灵的富足。所谓“知足常乐”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松做到的，我见识过许多老人一天到晩怨天忧人，牢骚满腹。他们以嫉妒之心与人攀比，以怀旧恋旧之情痛骂今不如昔，如此这般，往往心理失衡，情绪偏激，觉得事事不如意，时时不称心。其实，真正的幸福在于知道如何享受自己的所有，并能除去自己能力之外的物欲。幸福感并不与物欲占有成正比，物质富足的人未必都很幸福。我对自己的退休生活，晩年处境，已经很知足，很满意了，首先是退休的薪金待遇能保障我生活小康，衣食无忧，其次是儿女争气，自强自立，事业颇为得意，家庭和睦温馨，他们让我放心、省心，老母犹在，给了我做孝子的机会，这也是人生一件快事乐事。更为主要的是我有一个志同道合，相濡以沫的好老伴，我们常携手㪚步，相伴旅游，同操家务，共品甘甜。今后，我们更会相依相扶，共度余生，从容轻松地过好每一天。“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只要用心体味多姿多彩的生活，就会觉得退休真好，夕阳最美！做神仙夫妻特有韵味。


    （六）淡定生活，走好最后人生之路


    好了，我己经把自己走过的一生坦然而赤裸裸地展现给了你们——我的亲人和朋友(也是我为数极少的读者），我一生的功过是非对自己已经不重要了，你们尽可品评我一生的是非和功过得失，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特别介意。老夫在这世上已历经近70载的人间风雨，在社会大舞台摔打奋斗了约半个世纪，亲眼见证了世事沧桑，亲身饱尝了人生的是是非非和酸甜苦辣，我这一生阅人览物无数，生活历验多多，到了暮年，我感觉有点过腻了都市的浮华喧闹生活，思念落叶归根，向往多栖化生存方式和清静无为、与世无争、世外桃源式的神仙生活及禅定境界。我将淡定从容地应对自己今后的生活，选择自己喜爱的生存生活方式，放松心情．亨受生活的快乐和美好。我甚至企盼某个时刻携老伴归隐田园山野，做一山野村夫，朝看山花晨露，夕听蝉鸣蛙声、釆菊东篱、种豆南山、倘徉于故乡的远山近水间，流连于洁浄的蓝天白云之下，淘醉于淳朴的乡音乡情之中。那将是一种惬意、悠然的生活意境，它能让人怡情陶性，反扑归真，有某种真正的归宿感。当然，我同样忘不了长沙这座美丽的历史名城给我烙下的深深印记，这是我挥洒青春、开拓事业、组建家庭的人生舞台和基地，是我的第二故乡，我与它有着太多太深的爱恨情结，更何况这里还留有我的血脉——儿孙们的事业和家庭己与这座城市融合一体，已经生根、开花、结果。说心里话，故乡和长沙，两地都很牵情，都让我眷恋，难以割舍其一。也许，我会在长沙和故乡之间轮回穿行，在平实的晩年岁月里走好剩下的人生之路，并将我的蓝天情缘续传为故乡情缘，二者合璧，更完美地演绎《我的天地情缘》。

                                       2007年冬 于长沙  

    尾声：为实现上文中的心愿，2008年我在自己的农村故乡建了栋自住的度假式小楼，前有田园，后有青山，周围还有小花园、小果园、小菜园及小鱼塘，每年暑期和春节前后都要前往小住数月，晚年的梦想和追求已基本实现。

                                     2018年12月  于长沙